从树上残留的痕迹推测,廷修和白银必定在那里待了很久。可就这般伤势,哪一个也不该活到现在。
风中忽然飘来一声叹息,空灵且缥缈。他打了个寒战,连忙转身查看。
殷绮呷了口茶,清风吹过,将正午的噪意一点点压下去。
“殿下觉得我这里的马匹如何?”
那ว人容颜俊秀,气质清雅,身上却穿着粗布衣衫,一副平民打扮,不像什么重要人物。
李惊澜嗯了一声,“我有点急事,不过已经办好了,”他温柔地看着孔真,“你放心,我会好好陪着她的。”
马儿跑了起来,迎面吹来的清风和阵阵颠簸令殷绮振奋不少。
沈家的马跑得很快,不过半天时间,已将北勒山远远甩在身后。前面开始陆陆续续出现些村镇,可惜里面的百姓们经常遭遇兵祸,人口稀少,而且听见马蹄声便躲起来。
脚下触感松软,想必是石板之间生出的杂草。这条路多年来没人涉足,这草便越长越茂盛了。
雾气更浓,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。易谨文看到首领终于停下脚步,伸手指着路边,“就是它了。”
“快下去!”殷绮催促着剩下的人。
戚武不明白,都进了地道还有什么可怕的。他和太子皆带着伤,需要尽快清理一下。
殷廷允会意,立刻๑全神贯注地盯着殷绮,不敢有一瞬放松。
至于曜国太子,也侍卫们认真看着。高台之ใ上他离百里群太近,难免不会暴起伤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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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面萧询已经巡视完,带着一帮手下离开墙头。
原本跟在萧询身边的矮个术师突然减慢步伐,渐渐蹭到燕泽身边,低声道:“师叔什么เ时候回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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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春奇同两人一样,自小便师从会中长老,早早成了骨干。萧询死后,诛天会群龙无首,乱作一团。过了半个月,最终分裂成了两派。一派以颜丹清的兄长——颜丹峰为首,另一派则ท拥护萧询的亲信手下——燕泽。花春奇却哪边也不站,趁乱出逃,忽然间就失去了踪影。
若是一般的成员,还不至于把他俩派出来,可花春奇好死不死,偏偏是器主ว之一。
诛天会共有七位器主,分别携带着七把代代相传的神兵,并且只听宗主号令。
颜丹ล清和薛大钟也是器主。一人持扇,一人执刀,和花春奇一样,皆是二十多岁的年纪。
其实抓不抓得到人尚算其次,最要紧的是夺回他手里的兵器。
可花狐狸到底是花狐狸,耗费了这么เ多时间,还是让他给逃了。
“赶快回曜国吧!”薛大钟再次建议,“此地不宜久留。”
“好,”颜丹ล清欣然应道,“那两个人也得带走。”
薛大钟点点头,将少年们扛起来放到马背上。他很明白,要想弄清楚巫彭的事,必须先留下这些活口。
如意哪里能理解,它拖着受伤的翅膀,狠狠啄着壮汉的脚面。
“别踢!”颜丹清喝止了薛大钟的回击,趁着八哥不注意,用布从后面兜头罩下。
两人一同上马,薛大钟见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布包,满脸无奈之色,“到处都是怪人,诛天会前途堪忧啊!”
颜丹清立刻斜眼看过来,“怎么เ,你觉得我哥也是怪人?”
薛大钟自觉失言,心中猛地一紧。
颜丹峰成了宗主,有些玩笑已๐经开不得了。万一惹到这个笑面虎,只怕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
“咱宗主运筹帷幄,聪明绝顶,怎么能是怪人!”薛大钟嘻哈笑道,“我说的是花狐狸。”
“是啊,”颜丹清悠悠道,“若说怪,还真没人比得过花春奇。”
听这怅然的语气,薛大钟知道他们不能再聊,哈哈笑了两声便开始驱马疾奔。
向东行了大约十里,薛大钟将人头取出,用力丢了出去。
这也是诛天会的惯例,说是可避免术师用残留แ的意志报复。
真是扯淡,薛大钟心道,头都没了,还能ม有什么意志。
想归想,但该怎么做他从未马虎过,只因自小便受着这样的教导,很多事都成了根深蒂固的习惯。
接近曜国边境,两人放慢速度,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。
前方就是一座城池,可惜看不到有人活动的迹象,官民们大概都跑光了。
不管来去,他们虽避开了白雾弥漫的范围。但为了少绕点路,也一直离边界不远。
“雾气在动。”颜丹清喃喃道。
薛大钟顺ิ着他的视线看过去,只见白雾正急速后退,露出大片枯黄的土地。